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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包头晚报】草原检察官的“冷暖人生”
时间:2016-03-17  作者:武建飞  新闻来源:  【字号: | |

  核心提示: 

  他是铁面无私,办案一丝不苟,业务水平高,不怕得罪人的“潘黑子”;他是懂情懂理,不惧艰险,不怕啃“硬骨头”,帮牧民解开“千千结”的“马背上的检察官”;他是一心为民,以民为大,心肠热过头的“好安达”,他,就是达茂旗人民检察院石宝镇检察室主任潘志荣。 

  草原“潘黑子” 

  王学恒绝不会想到,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的会是潘志荣。那是他交往了十多年的老大哥。平时,他叫他“二姐夫”。去年6月的一天,潘志荣在乌克忽洞镇做法律宣传。一个男人突然挤到他跟前,递过来一部手机。“我收了一条短信,说有一笔种植业保险赔偿金到账了,可我已经好多年不种地,哪来的种植保险……” 

  干了30年检察工作的潘志荣上心了。直觉告诉他,这绝不是一条诈骗短信那么简单。一回到达茂旗检察院,他就把线索汇报给了领导。不出意料,领导让他协助反贪部门进行初查。 

  案情并不复杂。但顺藤摸瓜,证据却指向了时任乌克忽洞镇司法所所长学恒。 

  一夜无眠。他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什么。 

  “地方越小,越难办事。”这是他的前上司吕永华曾说过的。潘志荣记得,发生在这位老领导身上的故事:上午和一个部门的领导在一起开会,中午桌子挨桌子吃饭,下午就去把人给抓了,面对面讯问。 

  王学恒的电话如约而来。他挂断,再响;再挂断,还响。他一关机,妻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…… 

  找潘志荣求情办事的熟人不少。但一听到风声,潘志荣就和妻子把手机关机,家里不敢待,到处串门。 

  第二天,潘志荣不请自来。同来的还有检察院反贪部门的工作人员。王学恒还是亲热地称呼他“二姐夫”,但手却偷偷伸进书柜,悄悄地将一张纸团在了手里,快步冲向门口。 

  抓住王学恒胳膊的是潘志荣,把他堵在门口的是潘志荣,抢过他手里那张揉得皱巴巴的表格的,还是潘志荣。那是王学恒冒用牧民姓名套取保险理赔款的证据。 

  案子结了,王学恒被免了职判了刑。但潘志荣却忘不了那天王学恒看他的眼神,“是哀怨,但应该不是恨。他知道这是我的工作。”妻子说他在自欺欺人。 

  潘志荣不怕人恨,但确实有人恨他。 

 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,他骑自行车下班回家,刚走到偏僻处,一根棒子就冲着脑袋挥了过来,他一躲,棒子落在了胳膊上。 

  这样的事潘志荣不止一次遇到过,但他从不和妻子说,他怕她担心。 

  “马背检察官” 

  为了他,妻子已经够操心的了。特别是从4年前,他被任命为达茂旗两个派驻检察室的主任之后,他的胃病更让妻子时刻挂念着。 

  从上任那天起,潘志荣就开始“游牧”,“在两个检察室待的时间比在家待的时间还长。”妻子有时候也会抱怨,但只是发牢骚。 

  达茂旗地广人稀,从百灵庙镇出发,向北到满都拉口岸有近200公里;向南到石宝镇农区,要近百公里。1.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近七成的农牧点,潘志荣都进去过。而巴音敖包苏木跃进嘎查银盖河牧点的老付家,是潘志荣每次下乡路过时都要进去的。 

  潘志荣第一次走进这座“四脚落地”的小土房是在三年前。那时候,小土房挨着羊圈,圈里稀稀拉拉窝着几十只羊。推门进去一聊,潘志荣便挪不动脚了。 

  原来,老付家与老王家是老邻居,两家承包的草场也相邻,从2002年开始,老王在老付家的草场上连续建起了房屋、羊圈和两个鱼塘,两家矛盾越积越深,苏木和嘎查的领导多次协商解决也没个结果,十余年的积怨一触即发。 

  从小在乌兰察布市牧区长大的潘志荣明白,草场是牧民的“命根子”,他决定帮两家解开这个系了十多年的心疙瘩。 

  刚开始,老王根本不愿意谈,看他来了,就骑上摩托车走了,潘志荣也不急,就吃住在牧点,还帮老王养羊喂鱼。一连两天,老王看潘志荣来真的,有点沉不住气了。找到潘志荣就问,到底要咋么?潘志荣不慌不忙,“我只是想帮你们牵个线,你听我说说,说得不对,我就走。”潘志荣从两家的生活状况入手,在情理法上与老王进行了耐心交流。 

  “你日子过得还可以,看看老付过得多难。远亲不如近邻,你不帮他,还忍心占他便宜?况且,从法律上说,你是违法的,也应该给人家退回去。”潘志荣的一席话,换来了老王的真心话:“和你说实话吧,你真心实意为牧民办案,为百姓办事的名声我早就听过。我知道自己这事儿理亏,更怕扛不住你的协调,所以起初躲着不敢见你,回来后本想还来横的,但想不到最终还是架不住你的劝解。行啦!你说咋办,我听你的。” 

  最终,老王同意从自己的草场中划拨一块草坡给老付,补偿其因住房、羊圈和鱼塘所占用的老付的草场,双方握手言和,长达十余年的草场纠纷划上了圆满的句号。 

  草原的蓝天白云知道,很多淳朴的农牧民也知道,从29年前骑马办案开始至今天,老潘处理的类似案件数不胜数。 

  一顿饭,一声“安达” 

  盘腿坐在老牧民巴图斯楞蒙古包里炕上的时候,潘志荣像坐在自家炕头上一样随意,面前是一碗凉水和一碗刚煮好的奶茶。端起凉水“咕嘟咕嘟”喝下去,“甜!这井真是打好了!”一碗奶茶的工夫,巴图斯楞的女亲戚从炉火上端下了饭菜——羊汤泡拉卷、羊血包子、一罐自家腌的咸菜。这是这个蒙古包里能做出的最好的饭菜。 

  819日,为了这顿饭,潘志荣驱车从达茂旗百灵庙镇赶到了满都拉镇东队好乙日忽洞牧点,140公里的车程,汽车颠簸了近4个小时,他才找到那个孤零零隐藏在草原深处的蒙古包。 

  “您一定要去一趟,我爸说想见见帮他打井的恩人,让恩人尝尝他井里的水。”潘志荣吃这顿饭,完全是因为巴图斯楞大女儿葛根塔娜前一天打的电话。去年底,也是因为她的一个电话,才有了潘志荣帮巴图斯楞老两口打井的事儿。 

  那天,潘志荣接到了葛根塔娜的电话。那时的葛根塔娜与潘志荣素不相识,促使她打电话的原因,是她偶然从一个牧民家,看到了潘志荣的“检民联系卡”。 

  情况既简单又复杂。巴图斯楞老两口原本在满都拉旗东队有草场,一直以放牧为生。上世纪90年代重划草场时,因为历史原因,他家的草场被划没了。多年反映情况,老两口才从机动草场里分到了5000亩草场。此时,老两口却因为身体有病,无法继续放牧,只得到百灵庙镇租住顺带治病。 

    

  “死也要死在自家的草场和蒙古包里。”这成了老两口最大的心愿,但草场没水,又地处荒山,根本无法放牧、生活,老人的这个心愿根本无法实现。 

  打井成了唯一的办法,但十几万元的打井费,荒山上能否打出水的不确定性,成了堵在老人心头的大石。老人和子女曾多次找过旗里,但旗里也没办法免费给老人打井。 

  素昧平生,又非自己的本职工作,潘志荣完全可以推脱不管,但多年的办案工作让他深知,这样的问题解决不好,不仅牧民会凉了心,甚至可能出现极端事件。“放心吧,我给你找水务部门解决,一定让你的父母能在自己的草场上生活!”他对葛根塔娜说。 

  此后,潘志荣一趟趟地跑旗水务局,今年开春后,水务局终于为巴图斯楞老两口争取到扶贫资金,确定了打井事宜。7月初,在葛根塔娜陪同下,潘志荣领着打井队负责人去草场进行了勘查,选定了打井位置。 

  打井那天,担心打不出水来,潘志荣一早赶到现场,直到打下70米后出了水,他才急急地又忙去了。那天,因为要替亲戚放羊,回到草场的巴图斯楞,没见到潘志荣。 

  喝了井里打上来的水,吃完蒙古包里的饭,看了机井的情况,临别时,不善表达的巴图斯楞突然拉住潘志荣的手,和他论起了年龄。“你比我大5岁,你是我老哥。”潘志荣爽朗地笑着说。 

  “你叫啥名字?”此时,老人才问潘志荣。知道了潘志荣的名字后,他说:“好安达,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。”“安达”,在蒙语里,就是兄弟。 

  在草原上,这样的家,潘志荣有很多。而这样的安达,潘志荣也有很多。 

    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来源:《包头晚报》 2015.08.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