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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誉的背后

时间:2014-07-07  作者:郝泽军  新闻来源: 【字号: | |

  春节上班后,打开网络一则醒目的红色标题映入眼睑:党有明同志被授予全区人民满意的公务员称号。欣喜之余,笔者把了解老党的一些点滴披露出来,权且作为补证。 

  有人说:“如果一个人明天退休,还能把今天的工作认真完成,那才是一种境界。”而内蒙古自治区检察院控申处党有明同志已经退休一月有余,接访大厅里依然见他忙碌的身影,有人不解地问:老党蹲了十年的接待窗口,还没有受够那份“苦差事”的罪?听到议论,我特意到接访大厅看看老党。只见老党端坐在那个窗口里,与一名来访者交谈着,心无旁骛,完全沉浸在与对方深度的交流中。他那花白稀疏的头发,遮不住额头密集的皱纹,敦厚慈祥的面容扑进我的眼帘,顿时我的心里泛起几许敬意和遗憾。一来老党作为一名处级检察员在专职信访接待岗位一呆就是十年,兢兢业业,任劳任怨,两袖清风,已经退休了,仍然对这个清苦的岗位恋恋不舍。12月5日,在全区控申工作会议上,安排老党做经验介绍时,当他说到“再过几天我就退休了……”竟一时语塞,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。他还几次向我表达:平时忙惯了,退下来一时不适应,还想为群众做点什么。”但是由于政策原因,我无法满足这个老人的想法。二来我以为像老党这样的干部在我们队伍中少了一些,退休一个就少了一份力量。 

   党有明是一名正处级专职接访员,由于分管的原因,我接触老党的机会多了一些。初次见到老党是在一年前的一个寒冷的早晨,他穿着厚棉袄,头上戴着棉套,吃力地蹬着自行车来院里上班,见到我连忙下了自行车摘下头套,额头上浸出一层汗珠。见状我问道:“家住哪儿?”老党擦了一把汗水,一边指着家住的方向,一边说:“住在内蒙古医学院哪儿。” 

  “哦,医学院离这儿可有一段路程。”我说。 

  “整整九点八公里,每天四趟,锻炼身体。”他稍顿片刻,又说:“习惯了,也不觉得累。” 

   乍接触老党,看上去他更像一个农民,只有穿着检察服时才能看出他的公职身份。一脸朴实慈祥,话语不多,平淡无奇,我想,这大概与他长期与群众打交道,从装束上与群众贴近的缘故吧。 

   后来,随着我对老党的了解以及与他多次的交谈,感受到他质朴的外表里面跳动着一颗博大的心。老党曾向我介绍自己的家境和生活工作经历。他出身贫寒,父亲是个蹬三轮车夫,母亲是个家庭妇女,初中毕业他就到炼铁厂当了一名工人。他说:“家庭是所学校,母亲是第一位老师。”母亲的善良正直深深影响了他的人生,从小他就懂得吃苦耐劳,办事公平,体贴父母和他人。后来厂里推荐他上了个中专,成为一名国家干部。1979年调到自治区检察院,先后从事过反贪、技术、控申等工作,无论到什么岗位,他都带着感恩的心,尽己所能努力工作,从来没有向组织和领导提出过任何要求。他从一名普通干部逐级晋升为正处级检察员,虽然没有挂过任何“长”字,但“社会对我是公平的,我也对得住社会。”他如是说。 

  2004年院里调他到控申处,专门从事信访接待工作,据统计,仅2007年1月至2012年12月,老党就接待来访案件4375件次,占同期全区检察机关接待来访总量的38.2%,这里还不包括接待大量不属于检察机关管辖和受理的上访者。有人做过一个估算:十年里,老党累计接待过上万人次的上访群众。除节假日外,平均每天接待上访人员超过5人次以上。 

  “鱼在水中冷暖自知啊!”一次老党感叹地对我说。接访工作的酸甜苦辣他有切肤之感。每天他被固定在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内,单调重复着用笑脸迎接每一位来访者、耐心倾听他们的倾诉、认真记录登记、唇干舌燥的释法说理、转办处理、答复回应。不同的是来访者千差万别,个性不同,遭遇不同,诉求不一,而且凡来上访人员都认为自己遇到不公正的待遇,蒙受冤屈,情绪不稳,心情压抑,有的甚至咆哮公堂,缠访闹访,拿他撒气。每天他都要变换角色,去感受体会上访人不同的苦难心情和感情历程。没有一定的耐受力,和排遣方式,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。有时他被无端的辱骂之后,仍陪着笑脸,待送走当事人,然后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偷偷哭泣。“我也需要宣泄”他说。 

   最让他难堪的是家里人有时的不理解。1985年在医学院工作的老伴身患风湿性心脏病,治疗老伴的病花费了不少钱,经济拮据,家里的生活一直比较艰苦。2000年在北京为老伴作了心脏瓣膜置换术,他从银行贷了八万元钱,每月要定期还上本息,直至去年才还清。老婆孩子有时抱怨他没本事。孩子大学毕业七八年找不上工作,三十多岁的人了,至今还没成家。有时他想:与许多同事和相同级别的干部相比,他确实感到汗颜,但是转念一想,与许多上访的群众相比,自己有一份稳定的职业,稳定的收入,生活有保障,党组织还给自己一个职级不低的政治待遇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 

   上访人大多属弱势群体,有的办事心切,加之受不正之风的影响,见到老党时也有送少量钱物的现象。2009年4月的一天下午,控申大厅走进一位中年妇女,经交谈得知她是来自鄂尔多斯市的上访人。老党热情接待,耐心解答,循循善诱,这位妇女很满意。临走时,乘老党不注意,将一卷人民币悄悄塞进沙发坐垫的缝隙里。下班老党打扫卫生时,发现了这个用纸包着的500元钱。第二天他拨通了来访者留下的手机号,称有情况要和她核对。当这个上访人匆匆赶来时,老党将钱悉数奉还,还善意批评她的错误做法。每遇到这种情形,老党就像受到侮辱一样,一改平时平和克制的样子,言辞拒绝还要加上一通批评。老党说:“看着一些上访群众可怜的样子,怎么能乘人之危,在他们的伤疤上撒盐呢?再说,我也只能给人家宽宽心,费些口舌,案子该怎么办,要靠事实、证据和法律说话,我怎么能无功受禄,拿人家的钱呢。” 

   老党同情弱者,这是他善良的本质。他不仅不会向上访人索取什么,有时他见到一些孤苦无助的上访人,饿着肚子、困在途中、患有疾病等特殊情况时,他还会拿出三五十元给他们买个方便面、吃个便饭、买张车票什么的进行帮助。 

  “帮助别人,也能从中感受到一份快乐。”这是老党在接待信访岗位上一种独特的感受,也是他乐此不彼的精神依托。 

  老党曾说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。他说,前些年由于经济拮据,加上有碍健康,老伴经常劝他戒烟。几次他也想把眼戒掉,可是每遇到上访人,彼此递上一支烟,在烟雾缭绕中打开话匣,仿佛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。他认为这种习惯有助于工作,索性就不再提戒烟了。他抽几元钱一盒的烟卷,可是有时一天抽三四盒烟,其实他一个人每天最多抽一盒多,这对于背着一屁股债务的老党来说,日积月累也是一笔开销。有一回有位上访人见他抽白沙烟,就乘中午时间花了76元给他买了一条白沙烟。下午一上班,那人就将香烟给他扔进办公室里,掉头就走。老党追出去硬要还给那人,只见那人急眼了,对他说:“您这是瞧不起我”。老党见那人真的生气了,就没有再推辞。后来他将100元钱塞进退还那人的材料里,付了烟钱。事后,那位上访人在电话里感叹地说:“老党啊,我送你一条烟抽,结果还赚了几十元。检察院里的人就是不一样啊”。 

   “如果你花几十块钱能为检察机关买个好名声,值得。”老党算了这样一笔账。他说,耳闻目睹一些领导干部因为贪钱掉了脑袋、进了监狱,感到十分痛心。一个人奋斗几十年,混个“厅长”“处长”的头衔不容易,一念之差毁掉一世英名,身陷囹圄,连家里人的幸福都搭进去,值得吗?他看到一些贪腐分子在忏悔书里写道,因拿了昧良心钱寝食不安,有的把藏钱成了负担,简直不可理喻。他说,君子爱钱取之有道,何况他认为一个人的幸福指数高低主要取决于心态。当物质条件基本能保障人们的生活需要时,精神层面的追求更加重要。有的人家有万贯,心贫如丐,永远没有满足感,其实并不怎么幸福。老党说:“我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,都是些平平凡凡的小事。可我一辈子没有向组织说过一句谎话,一辈子没有和同事红过脸,一辈子没有向组织张口要什么,一辈子没有伸手拿过别人的钱。”他觉得自己心静如水,吃得饭香,睡得安稳,心情坦然,总有一种满足感。 

   一个像老黄牛一样的检察官,默默耕耘了几十年,从来不表功,不表现自己。他原本就不曾惹人眼球,就在他悄无声息的隐去时,突然间获得如此殊荣,我想这份迟来的荣誉并不过时,不仅对退休后百无聊赖的老党也是一种慰籍,更是对我们这些仍然在岗位上工作的同志们的鞭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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